PART 05 温柔的萧别,真情或者假意?
他这么一说,我习惯性地用舌尖去舔那颗牙。
“不久以后,我们去学校,学校是全封闭管理的,到时候一切都会平息下来的。”
萧别愕了愕,忙对我笑道:“当然是萧夫人。”
牙齿的问题,肯定要好好地解决。再有十几天便要开学了,我真是不愿意带着颗病牙,每日愁眉苦脸得去上课。
温柔的萧咪|咪?
飞机上的那个人,开心地大喊道:“咪|咪小姐,这样的横幅,少爷定了几十个,个个都比这个大十倍,现在挂在路过萧家别墅的公交车上,女孩子们看了都非常羡慕你呢,你就消了气吧。”
我轻咳一声,张大嘴巴任医生捣鼓。
心脏像脱了缰的马不受控制,跳得异常激烈,这根本不是我的情绪,来得这么猛烈,难道是萧咪|咪残留的情意?
箫妈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,扬起手背,稍稍遮住嘴,娇笑一声道:“是了是了,时间到了,有人要赶我走了。那,萧别,我便将咪|咪交于你了。”她说着,便将我的手顺势拉起,轻轻地放在了萧别的大手中。
为表现诚意,截止到咪|咪小姐释怀为止,锦绣阁所有的情侣套餐都打三折。
我抬头一看,院子的上空低低地飞着架私人小飞机,那飞机的舱门处探出一个头来,中等年纪,穿着商家佣人的制服,满面笑容。而飞机的尾翼上还托着巨大的横幅,上面有一行大字:
“所以,其他家如果刻意来交好,也算是平常事。”
真是个斯文流氓!
“萧先生,小姐该去桑拿了。”
林若璇啊林若璇,那灯下的白莲,其实是朵食人的花,千万不可以对他有任何好感。
我惊叫一声,抱住了自己的头。
惊喜,怕是到了最后会变成惊悚!
萧别高深莫测道:“十四天,我会让你脱胎换骨。”
我呆立在那里,咬着唇,不安地和他对视。
“他还说……”
难道萧别有受虐倾向?
果然,一阵水声之后,再也听不到螺旋桨的轰鸣声了,我叹口气,抱着被子,将头埋了进去。
第一天,我就被整得昏死过去了。
我一把推开他,捂着滚烫的脸仓皇而逃。
“虽然有暖气,还是会感冒的,萧夫人回来该责备我了。”他温柔地说,并从服务医师手里接过白色的毛巾,轻轻地擦拭着我的头发。
他说得真诚无比,但想起箫妈妈那日晚间同他说的话,忍不住心里一紧,面上却扮作感动的样子,说:“萧别,谢谢你。”
“那么,我们萧家到底是做什么的?”我站起身。
“外面在做什么?”我问萧别。
“咪|咪,你这样不可以。”萧别拍着我的脸,皱着眉头,“咱们时间不多,在萧夫人回来之前,你不完成整个疗程,以后就不要再想减肥了。”
如果没有那个寒冷的夜晚,我没有缩在角落里听到的那些话,此刻我肯定会感动得热泪长流。
我怒极反笑。
萧别冷冷一笑,道:“当然不是。”他这么一笑,如同满池都盛开了冷冷的白莲,高雅而傲气,将我的小心肝激得又快速跳了一跳。
心下一沉,满腹的无措。
可惜……
连带着自家的连锁店一起做广告,不用去想,此时的锦绣阁肯定挤满了情侣。
他见我呆呆傻傻地看着他,浅浅一笑,复又将头靠了过来。
我呆愣地看他将补汤倒进了床旁边巨大的盆栽里,然后缓慢地收拾碗筷。
“真是的。”
哪有这么道歉的?
正在消毒器械的医生闻言和蔼一笑,说:“是的,萧小姐的牙还是我补的,想来也有十年了。”
他说得极为真诚,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惊艳之感。
我和萧别同时一震,面红耳赤地对看了一眼,然后分别低下头去。
我恍然大悟,脑中一闪而过的是器械交错的情景——
萧别轻轻咳了咳,面带红晕插话道:“夫人,顾家大太太的车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些时间了,你看……”
“我们做最好的朋友。”
渐渐的,牙痛有所减轻,我安睡至天亮。
他清俊的脸庞恰恰在此时靠了过来,那一刹那,我的唇擦过他的脸,轻若羽毛似的刷了过去。
“说什么?”我忍不住插话。
我瞪瞪眼,30%,真是够多的,想起那一天金碧辉煌的晚宴,不禁心中感慨。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也只是这些富贵人家,才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,如此形势,还一掷千金、铺张浪费。
难道是他泄了我的底?
真是不敢想像!
“萧别,我可以相信你吗?”
我咽了口口水,压下心头的恐慌,勉强一笑道:“没有关系,只是刚刚舔到了牙齿,吃了一口的药味。”
他伸出手,目光暖暖的。
晚上临睡的时候,萧别照例端来了补汤。
所谓的脱胎换骨,直到我进了萧家的美容医院,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这下好了,萧小姐的艳史将更添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“萧小姐,我们撒玫瑰花瓣了哦!”
服务医师识趣地退了出去。
“你忘记你说过什么了吗?”萧别突然严肃起来,“你说你把减肥当做重生,你盼着重生后脚踏实地地做出成绩。现在这么点儿苦你都不能吃,那么重不重生,又有多大意义呢?”
他走了两步,然后停下,低低地说:“好。”语气带着某种期待,微微地颤抖,像是有极大的情绪波动。
嗡嗡声,让我浑身战栗,我只好更加认真地去听萧别的话。
我勉强地朝他笑笑,眼睛一黑,以泰山压顶之势,向身后站着的两个小粉红压去。
“萧先生,萧先生。”远远跑来个小粉红,手中捧着一篮子白色的百合花,高高摞起,足足有一人多高,篮子的尾部还系了条粉蓝的飘带,很是漂亮。这可苦了捧花篮的小粉红,跑得非常小心,唯恐震下花篮上的花。
淡橘色的灯光下,只有我和他两个人,他的臂弯将我整个人都圈了进去,似有若无的暧昧流转于我和他之间,随着他揉搓头发的手,我的心上上下下地起伏不定。
刚看见萧别似乎对自己好了一点点,便迅速放松了自己的心理防线。
“傻孩子,当然不是萧别告诉我的。我们四大家族,哪有什么秘密可言。”箫妈妈笑容满面,拍拍我的手,“咪|咪,你是萧家的继承人,而且也十九岁了,很多时候不能只用小姑娘的心思去看人。商家的小二虽然长得颇有些模样,但是品行如何,你我并不知道。”
如此在心中重复数次,心脏竟奇迹般停止了悸动。
柔和的灯光笼着他,一袭白衣蓝裤,清爽无比。
我点点头,回答道:“好,我要听听这些年来我做的荒唐事。”
我斜靠在床上,看他的手一点一点地递过来,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悲哀。
我疑惑地抬起头,他极为温和地笑笑:“本来都是些高脂肪的汤,咪|咪最近要减肥,所以不用再喝了。”
“说起我们萧家的旁系,那倒是简单得很。除了过世的萧先生的弟弟,就只有一个长年在国外的萧女士了,算起来,她是你的姑奶奶,前不久刚刚被英女皇授予爵位。”
萧别缓缓在我身边坐下,睨了一眼满头冷汗的牙医,正色道:“你要知道,现在国内经济界,是我们四大家族共同撑起的。”
可惜,最好的朋友,也是最大的敌人。他洞悉你所有的生活习惯,对付起你的时候,便会一箭击中靶心,让你痛不欲生。
“咪|咪,你不用这么紧张,我给你讲故事吧。”
我眼珠朝旁边溜了溜,只见他皱着眉,显然这句话是有所指。
“四大家族分别是萧家、商家、顾家、和东方家,三家都是呼风唤雨的,除却商家。”
所以,开学以后,我们并不在一处。
“咪|咪,明天就要开学了,很长一段时间,你都要住校,我们这般独处的时间,就会少了很多。”他的语气带着惆怅,手下却越发地轻柔。
“喝汤了。”萧别淡淡地看我一眼,缓缓地把碗递来。
萧别难得发怒,一向温和的脸因为怒气而涨得通红,眸子黑得骇人,怒气在眼波里涌动。
萧别蹲下身来,探出手,拍拍我的手背道:“不要紧,医生说,只要消毒补牙,不会连根拔掉,况且你的牙原来就是补过的,这次只是重新加固。”
萧别笑眯眯地看着我,然后推开窗户,对着满院子的消防员喊道:“不要喷院子了,只消将这架低空飞行的飞机喷下来便可以了。”
后来,我将偷来的手机埋在经常散步的路边。
“他说,如果小姐愿意见他,请登上萧家的灯塔,会有大大的惊喜。”
“商家这些年投资兼并,心急了一点,将大部分资金都投到了国外的几家上市公司身上。前不久,被别人摆了一道局,受伤颇重。据说,内部裁员30%。”
萧别沉吟了一下,回答道:“萧家是从医疗设备开始起家的,所以现在最好的私立医院,都是萧家办的。而这些年,餐饮。娱乐,萧家都有涉及。”
夜里,我的牙又抽抽地疼了起来,睡意正浓,我大怒,一脚将身上的被子都踢开了。
爱她,就请她去锦绣阁。
“好。”
我惊得一下子清醒过来,屏住气,扮作熟睡的样子。
我裹着医院的白色睡衣,扭头笑盈盈地回看他,成串的水珠从我头发上跌落。
“我不要进去。”我举起麒麟臂,彪悍地敲击舱门,一拳下去,舱门给我敲出个凹陷,把在旁边苦口婆心劝解我的服务小姐吓得说不出话来。
我恨恨地瞪他一眼,甩上窗户。
过了一会儿,他像做了什么很大的决定一样,道:“如果你信任我,我便给你信任。”
我的心脏在这一瞬差点跳出来,拳头放在身侧,捏紧,打定主意准备睁眼。
仔细地帮我掖好被角,萧别轻轻拍了拍我,低低地笑道:“咪|咪,我希望你永远这么失忆下去,那样,我便能体会到从前那个温柔的你。”
我心念一动,微微地点了点头。
萧别无奈地看着我,道:“商二少果然运了两飞机的香水百合花,将整个庭院都撒了一通。”
“我知道了,妈咪。”我一副乖巧的样子。
我皱皱眉。
“我可以不喝吗?我想减肥。”我垂下眼,靠在床头,声音低低地问萧别,虽然明知道答案必然是否定的,但仍不死心。
她的眼睛顺势在萧别身上一溜,抿嘴微微一笑。
我突然想起来,遭遇车祸的那个早晨,起了浓雾,我本来不想出去散步的,虽然我有每天清晨散步的习惯,但是好友方玮兰向我撒娇,哀求我去每天散步的蓝和大道上买糯米团做早餐,所以才会发生后来的一切。
箫妈妈见我们羞怯,果然大乐,笑眯眯地披上皮草,满脸暧昧地走了出去。我和萧别双手紧扣,彼此心跳剧烈,听到大门轻轻合上的声音,忙不迭地同时松手。
我一下子抬起头,惊愕地盯着萧别的眼睛:“真的可以?”
“咪|咪小姐,你喜不喜欢?如果你不喜欢百合,二少吩咐接着撒玫瑰花瓣。”半空中传来一个喜滋滋的声音,还伴随着螺旋桨的轰鸣声。
“我说不好你的事情,要不,我给你讲四大家族和我们萧家的旁系亲戚吧。”
现在我只能咬着唇,等待萧别的回答。
我的嘴一下子恢复了自由,脱口而出:“那么,公司里面谁是管事?”
无数双手在我的眼前传递手术需要的各种器械,明亮的无影灯下,那些器械反射着清冷的光芒。
他稍稍尴尬,却仍然握住我的手,继续道:“若是痛,就用力捏住我的手,这样你会好受一点。”
“什么事?”萧别缓缓地转过身去,温吞吞地问。
言毕,他很是优雅地关上窗户,撇嘴道:“如此,很快便可以安静下来了。”
下面用稍小的字号写着:
咪|咪,原谅我吧。
商怀瑾
“商家的二少爷来了,”小粉红很惊恐,捧着花篮,摇摇晃晃道,“他说……”
我想也是。
萧妈妈的意思是让我独自去所谓的精英学校,而萧别则留在萧家逐步接手一些家族产业。
“补牙不会很痛,如果痛的话……”萧别的脸微微有些红,伸手来握我的手。
“萧小姐,可以开始了吗?”医生举着器械,小心翼翼地问我。
两个人的秘密!
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,和平时刻意的疏远不一样。我感觉到他的靠近,眼皮被惊得直哆嗦,只能死咬着牙继续扮熟睡。
他的大手抚过我的头发,顺着我的身体,慢慢滑下去。
“我们萧家,在四大家族里,算是主力,”萧别移了移凳子,更加靠近我,“虽然萧先生的过世对萧家有所影响,但是就目前而言,是稳稳当当居于四大家族之首的。”
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,翻了个白眼。
可他不是和萧妈妈串通好的吗?
我再次躺下,左手握着萧别的手,温暖无比,右手紧握椅把,手心里满是汗水。
“他还说,如果小姐不去,他就将全市的百合花都买下来,然后铺满整个萧家别墅。”
盖舱门的那一刹那,我看见萧别的唇温柔地扬起,松了口气。
我闻言心下一凛,眼睛向旁边的萧别望去。
我真的非常欣赏这位手段柔和实则骨子里犀利的萧夫人,这么些年来,居然可以将萧家打理得井井有条。
我抓住太空舱的盖子,撅着屁股,死也不愿意进去。那里面热气腾腾,熏得我要死要活的,况且这具身体停了药以后,已经在慢慢地瘦下来。
“真的真的可以?”我皱眉,不安地问。
门一开,我就闻到了香味,诱人得很,里面居然还有我爱吃的蘑菇。
萧别不耐烦了,接着他的话,问:“还说什么?”
医生手中的微型小磨钻嗡嗡地响,我只瞥了一眼,就立刻紧闭嘴,想必脸色一定苍白得很。
他自然不信,却没有再追问我,识趣地笑了笑,眼眸一转,流光溢彩。
我红着脸,微微点了点头。
那一瞬,我差点儿被他打动。
此时,医生一丝不苟地将牙模按在我的齿上,说道:“可以了,一个小时不要吃东西。过几天,我会给你套新的牙套。”
他轻轻抿了抿唇,气息渐重,刚说了两个字:“咪|咪……”便听见玻璃门传来轻轻的敲击声。
只有这样,才让我觉得有温暖的安全感。
那些根本不是我的记忆,我从小身体强壮,从来没有上过手术台,这段记忆毫无疑问是突如其来的。
“居然还会踢被子。”
先前的节食外加停药,我190斤的体重降到了170斤,现下在度过这样的十四天,当我赤着脚再次站在水晶秤盘上的时候,数字已经从179变化到140,用服务医师的话说,我属于基数大的,才能减得这么快,再往下,就会愈发地艰辛。
“咪|咪宝贝儿,妈咪这几日要陪东方家的、顾家的、商家的去巴厘岛度假。你身体刚刚恢复,那些补汤要按时喝,有什么不知道的,多问一问萧别。”
在萧家的这些日子,我曾经在午餐时间趁着人多,随手从其中一个小粉红身上偷拿了手机,然后拨通方玮兰的手机号码,可是一次接一次,冰冷的女音总提示我是空号,无奈下我又拨通了方玮兰男友的手机,依然是空号……
萧别微微皱了皱眉,细不可察地摇了摇自己的头。
他的脸瞬间红透,轻咳一声,探出手臂拉开了我和他的距离。
“不要紧啊,就算去了学校,阿别仍然是我最好的朋友。”我扯出一丝笑容,飞快地转头,显得很开心。
她对着镜子,摸了摸钻石,转身对着我微微一笑,拉住我的手,有说不出的亲昵:“咪|咪,我听说了商家小二捉弄你的事。”
“不如有些孩子,从小自大,是我看着长起来的,心思单纯……”
是萧别的声音!
镜子里照出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我,仿若隔世。
我抬头,扳指算着,叹息道:“可是,还有整整十四天才能开学,这长长的十四天,我该如何度过?”
微园的下巴,圆圆的眼睛,眼角却是高高挑起,虽然还没有完全瘦下来,却可以看出我的眼睛并不小,而鼻子则小巧可爱,已经能看出它的高挺,嘴巴粉红带着光润,像颗未成熟的小樱桃。
于是,我揭开太空舱,扁扁嘴,躺了下去。
心一下子冷了下来,我装模作样地坐立起来,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上,努力表现得很开心:“萧别,我们从头开始好不好?”看到他的睫毛微微扇了扇,眼眸里划过一丝怜悯,我继续道:“从头开始,我们做对很好的朋友。”
萧妈妈今日特别打扮了一番,粉红的套裙上面别了个同色系的钻石饰品,亮光闪闪。宫廷贵妇帽的后面倾斜而下一整条狐狸尾巴,盘旋在她娇小的肩头,衬托得她更加楚楚动人。
“还有十几日,你便要开学了,我让萧别给你准备。我们萧家的小公主,怎么也不能在学校里丢了脸面。”
我好想尖叫,因为我发现,这具身体对百合花粉有着强烈的抵抗,几秒钟不到,我的头就变得昏沉沉的。
我真的想笑,却只能将笑吞进肚子里。
身后响起轻轻的脚步声,我从镜子里看见缓缓靠近的萧别,眸光闪动,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。
我笑眯眯地将萧别的手紧紧握住,他的手心渗出汗水,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情绪,像是在思考什么,突然,他从我的手心里猛地抽走自己的手,别扭地转过了头。
“要不要拔去?”我双手紧紧抓住躺椅的两边,声音颤抖着问。
我捂住胸口,忍不住回头去看,玻璃门外,站立着萧别。
话一出口,我便暗暗后悔,明明说好了要一个人来坚强地面对,却总是忍不住在关键时候生出依赖的心理。
注意力立刻给他吸引了过去,我张大嘴巴,挑挑眉,示意他继续说下去。
我伸手示意,中止了医生要探入口中的器械,好奇地问:“商家又是如何,难道会更胜一筹?”
他的脸更红了,眸色清澈得如泉水灵动,瞳孔映出一个肥肥胖胖的我。
我冷笑一声,缓缓地下滑,将被子盖住自己的头。
萧别不自然地笑了笑,俊秀的脸上飞满桃红色:“咪|咪,我约了医生帮你看牙。”
我醒来的时候,听到院子里人声鼎沸,然后走去窗前一看,只见满院子都是消防员,握着长长的水管,喷洒着水龙。
我一下子愣住,傻乎乎地转头问医生:“我补过牙?”
我一下子蒙住了,刚才他把那群小粉红从我房里调了出去,我一直在诧异。原来,他是这个意思。
“咪|咪,你信任我吗?”灯光下,萧别的头发笼上一层淡淡的橘红,眸子却更加明亮,像寒夜里的星星。
他嘴角含笑,微微点头,环顾了下四周,低声说道:“以后睡觉前,不要叫佣人进来,那我就答应你。”
一天八小时的超强运动,还连带着光波照射。
明明我是知道这件事的,可是我却不能拒绝。如果拒绝了,难保下一次,这些激素会通过其他什么途经渗入我的身体。
“如果你不想继续,我也不勉强你了。”他的声音带着强烈的失望,眸子突然就暗了下去。
他俯下身子,替我拉高被子:“当然可以,不过,”他稍稍不自然地继续道:“我希望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!”
他居然在帮我盖被子?
我一惊,眼睛瞪得大大的。
“咪|咪,你不要去。”萧别回过头,眼眸刚一接触到我的脸,立刻变了色,对着捧花的小粉红叫道:“把这些花都丢掉,越远越好!”
见鬼!这张脸,除了微园,简直就是我以前的模样,我更困惑了。
“不要紧,这次不是你主动惹的他。”萧别对着我一个劲儿温和的笑,像是安慰一个小娃娃似的,还轻拍我的背。
突然,身上覆盖上一物,蓬蓬松松的。
我胸口一紧,急急地掉头。在心中警戒自己:
这个身体,原来仍然是萧咪|咪的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有一块和我相同的胎记。
这里面有高激素的催肥剂。
看他这么痛心疾首,我的心里猛然生了内疚之感。
“咪|咪?怎么了?”萧别很是紧张,忙探过身来,“你的脸色很苍白。”他皱着眉,带着暖洋洋的气息用手指揉着我的太阳穴。
他的唇微微弯起,开心地笑道:“原来咪|咪竟然这么美丽。”